游暮

不体面

- 刘昊然 x 白敬亭 rps
- 比较短
- 请勿上升真人



白敬亭在满世界乱跑,假借拍综艺的由头公费旅游期间,刘昊然跟他见了一面。原本小白老师说你有空就来当飞行女嘉宾呗,昊然老师觉得这主意不坏,十分符合他女装大佬的火热内心。思诚哥的唐探二上映之后,他的护士装被全国人民认证为风姿绰约,风华绝代,既可远观又可亵玩焉。但昊然认为咱们对待艺术还是不能过于民风开放,过于雅俗共赏。远观为止,至于亵玩这个事,白敬亭一个人就够了,再多就不招待了。

结果后来因为档期,再加上小白老师盛情劝退,刘昊然还是没去那个节目串场。白敬亭说别来了,太累了,比拍戏累多了,你就跟家歇着吧。说完就歪在刘昊然的肩膀上,一秒入睡,充分印证了他自己的前一句话。当时他和刘昊然正坐在刘昊然在槟城住的酒店的床沿上,那么大个床,他非得往人家身上倒,纯属恶心人。刘昊然这人就更恶心,他怕白敬亭睡不老实,东倒西歪最后离开他的肩膀掉在床上,还特意把人搂安稳了。

白敬亭最近举铁了,搂着虽然也瘦,但是没那么单薄。又穿了一件熨帖的黑色高领毛衣,宽肩窄腰一览无遗,锁骨明媚地隐在衣领,腕子还从袖口露出来一小截。他今天穿得太不是东西,有那么一个瞬间,刘昊然想干脆脱了他的衣服,之后便止步于想想而已。他但凡有什么大动作把这个人吵醒,就要承担一种对方再也不会睡在自己肩膀上的奇妙风险。这件事的逻辑很鬼,原本被人睡肩膀也不是多么无上荣光的体验,要是搁在以前,比这厉害三十多倍的事他也尽数做过了。但是针对此刻而言,刘昊然连呼吸时都在维持纹丝不动的姿态,希望白敬亭就这样睡一辈子,不要醒了。

结果小白老师还是醒了,附赠了他半边酸痛麻痹的肩膀。

醒来以后习惯性地拿手机看未读消息,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,找他的人还挺多。刘昊然眼尖,扫了一眼屏幕,微信置顶是工作室,大部分联系人都设了备注,一眼望去一连串的小名,看着都像机主的小男友小女友们。唯独有个叫刘昊然的联系人写的是大名,躺在列表里像一座突兀的围城。有人刚从那里逃出来,可能不想再进去了,所以用大名给它锁了起来。

小白老师在发语音了,我没事儿,在我对象…………我没事儿,在我前男友这儿…………嗯,对,他来玩儿,在他住的酒店…………应该不来吧,他没档期了…………诶好,这就回去。

然后一拍身边人的后背,走了啊刘源儿。

他还是不习惯叫其他名字,刘昊然猜他之所以对刘源儿这个称呼钟爱有加,纯粹是出于北京人对儿化音的天然bias。但在该种场合下,刘昊然倒是希望他能改一改这个臭毛病,起码让自己不要老是时空错乱,万一下意识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,两个人都倒霉,多不好。

回去多休息吧你。刘昊然听见自己虚伪地假装关怀。实际上他并不关心对方到底休息得怎么个情况,出了这房间的门,这人便与他再无联系,好与不好,于他而言连客观存在都维持不住了,再高级的追求那肯定是没有的。

白敬亭还没走,蹲在玄关换鞋,他的每双鞋都特别有一些渊源,但换得也快,所以没法夸他是一个长情或者懂得珍惜物件的人。白敬亭不太爱擦鞋,其实听着有点冷酷的,但也不能因此指控一个青年演员不应该不擦鞋。

之后白敬亭就走了,兜着一件长长的风衣,看不出是他自己的品位还是节目组给的。走的时候带着钥匙,钱包,手机,卡,什么都没落下,什么都没多拿。



王家卫告诉人们,失恋应当是一件客观伤心的事,就算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理由,你也总该要伤心一番的。因此刘昊然一直有个非常多余的想法,他觉得自己很特别。

该种特别并不只针对有反馈的方面,像他这样生活得比较灿烂的人,的确有必要自称一下特别。但就分手这个主题而言,刘昊然认为没有反馈也是一种特别。

分手是白姓先生提的,没有什么原因,这世界上不能在一起的两个人远比能在一起的多,不在一起是不需要任何事物来佐证的合理提议,因此得到了全票通过。在分手这个理性概念的全过程中,没人觉得应当悲伤,原本也不是一种伤痛。分手之前一段时期的相处,对于双方来说可能才是最大的伤痛。刘昊然仔细推敲使他不悲伤的逻辑之后,总结出了上述语句,后来他又觉得这么想也不好,虽然不悲伤了,但是很悲哀。

他们俩都是聪明人,谁也不敢用那个字来定义自己的感情,一旦动用了那个字,事情就变复杂了,变得桎梏于一些沉重的责任了,而他们这个年纪的大男孩,喜欢不戴着镣铐飞。倘若对方是女孩倒还好,还须得用心经营一下整个事态的发展。可对于被媒体称为钢铁直男和注孤生的刘昊然与白敬亭而言,他们所面对的是与自己无二的白敬亭与刘昊然,于是他们只能用含糊不清的态度与对方厮磨,尽量多做高兴的事,规避不高兴的事。到最后,不高兴的事统治了一切,终于他们无事可做,无事可做到,甚至做不了给这段关系下一个定义这件事。

实在无事可做的时候,刘昊然会一个人在脑子里梳理一切,走马灯似的,回想那些发生得毫无征兆的事,然后计算一下某件事中两个人高兴与不高兴的占比,推演这件事的发生于他而言是亏是赚。最终总是会发现,他列出了一个以白敬亭为宇宙中心的悲喜真值表,每一项都有复杂的输入信号,输出总和为零。

全都化为情绪了。他们俩始于一种情绪,到最后剩下的也只有一种情绪,一种意识到白敬亭这个客观概念都会产生的情绪。过程什么也不算数,只要到现在还会想他,就是一件非常不体面的事。



刘昊然醒来时不知是几点钟,房间开着灯,窗帘紧闭,他甚至没法判断是下午还是晚上。屋里还维持着原样,没有多也没有少。有时候人醒过来其实是在做梦,有时候做梦的中程也有可能醒过来。刘昊然可能少了一些天然感性的细菌,不经常做梦,最近两三个月倒是常在白天做梦。这倒不是说他工作的时候会偷懒打瞌睡,而是他经常无意识地思考几个月前的事,又突然一下变清醒,这时才能恍然,然后拨正自己的时间线。

这屋子空得厉害,对于他这种大部分时间都有摄像机陪伴的角色,这屋子的确太空了。一时间他脑子里的好多想法都汹涌起来,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不断溢出,拦也拦不住。刘昊然高中读的文科,因此他不知道这是一种顺浓度梯度的自由扩散,十分符合自然科学的理论,他甚至还有些恍惚,认为自己可笑地变感性了。他又有点难过,失去理性实在是太不体面了。

然后手机突然响了,是一个微信电话,来自他通讯录按姓氏首字母排列的第一个人。刘昊然等了三十秒钟,给自己一个足够长的矜持时间,也给对方一个足够长的反悔时间,而后才接通。

我有东西落在你那儿了。

什么东西?

一副眼镜,我也不知道具体落在哪儿。

什么牌子?大概长什么样?

Gentle Monster的眼镜,边框很细,银色金属,镜片是圆的,左眼225,右眼275。

我知道了,你明天来取?

明天晚上吧。

好。

刘昊然挂掉电话,觉得它很烫手似的,下意识扔远了。在床沿坐了一会儿,什么也没想地想了好多。接着把手机又捡了回来,打开导航搜起了酒店附近最近的GM实体店。

出电梯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点冷了,刘昊然没穿大衣,他自己也不知道。直到走出两个街区,他才突然醒悟过来,打开屏幕看了一眼手机。凌晨三点二十七分。
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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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晚上看快本的预告,看到巨星要唱《体面》了,突然想写这个玩意。。希望神周瑜看到不要暴打我,这都是毛不易的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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